Cruz

嘘,别说。
让我再多相信几秒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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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换爱(米英、露普)

标题名称与内文无关,打爽的x

对于写不出亲子分的自己感到无奈,对于点了亲子分文的氵戋兮感到抱歉

这阵子写文都很随意,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还特别喜欢没头没尾x




以下:




亚瑟看着眼前的男人动作优雅的操作着手中的刀叉,奶油色的髮打理得整齐却不显死板。男人的眼睛是漂亮的紫罗兰色,带着神秘不可侵犯的色彩格外深邃动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对方的眼神裡。他身穿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领口处没有繫上领带,些微敞开的衣领漫不经心的模样令不少女性频频回眸。嘴角的笑容浅而淡,微微拉扯出的一道弧度使得他看上去较易亲近,但天生的气场却使他即便长得一张俊帅外表,却依然没什么人敢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精緻的餐点,身处在最顶级服务的餐厅之内,亚瑟本应是如鱼得水的,但现在他却如坐针毡似的,尴尬的气氛使他完全没有胃口与心情去享用眼前的美食与气氛。


「我说你啊……」最终率先开口的还是亚瑟,他放下刀叉叹了口气,翠绿的眼裡有着千百万个不解与莫名。「能不能别一副怡然自在的模样,我可是非常想立刻逃离这裡的阿。」

「为什么呢?」伊凡眼睛笑的弯弯的,歪着头问。

亚瑟皱起了那对粗眉,对于伊凡根本没经过大脑的疑问不自觉提高了点嗓音:「还问为什么…你跟我两个人坐在这种高级餐厅裡用餐也太奇怪了吧。两个人!单独!又不是在约会!」

「欸──那就当我们在约会不就好了?」他叉起了盘子裡的萝蔔,长臂一伸越过整个桌面,递到亚瑟面前:「张嘴。」


瞪着眼前的萝蔔,亚瑟眉角因为烦躁而不停抽动着。刚开口想开启嘲讽技能好好吐槽一下这举动搭配的话语实在太不恰当,伊凡便趁着张嘴的那一瞬间粗鲁的将叉子上的食物塞进亚瑟嘴裡。


亚瑟突然被塞的一嘴萝蔔,碍于礼节只能瞪着对面笑得一脸不知悔改的伊凡,愤恨地咬着口中的橘红物体。好不容易嚥下了,却又再开口的那一瞬又被塞进了一颗青花菜。嘴裡莫名其妙又多了其他蔬菜,亚瑟脑海裡忽然闪过了揍人的念头。


而伊凡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哼着小调将盘中自己不喜爱的食物都一个接一个塞进亚瑟嘴裡,动作精准而快速,彷彿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做过上百次似的熟悉。一顿饭下来,亚瑟最终都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字就被塞得满嘴。下场就是连自己盘子裡的食物都没能吃完,只能在心裡默默对主厨的辛苦抱歉了。


「哎呀,真是浪费。」伊凡从侍者手中接过收据与信用卡,看着亚瑟面前的食物,半调侃半炫耀地摇摇头:「我们家基尔可是每次都很努力地把食物吃完呢。阿、不过,你有琼斯嘛,看他的身材就可以猜得出你吃不下的东西都是谁解决的。」


亚瑟瞥了眼伊凡手中的收据,伸手就想拿过来:「你什么时候付钱的?照理说这餐该是我请才对,收据给我。」

「不要。」伊凡想也不想就回拒了,将卡片及收据放入皮夹内收妥,站起身看着还稳稳坐在椅子上的亚瑟:「不走吗?」

「去哪?」亚瑟还没反应过来,伊凡便先一步转身往大门走去,并没有意愿要回答亚瑟的疑惑。眼看对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亚瑟只能抓着自己的外套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餐厅大门,入夜的冷风一下子全扑到了亚瑟脸上,还没穿上外套的他立刻被冷的缩起了脖子。伊凡转过头看了眼亚瑟吸着鼻子穿外套的模样,淡淡笑着将自己大衣口袋裡的手套丢到了亚瑟的脸上。


「哇!」连忙接住从脸上滑落的手套,亚瑟愣愣地问:「这是做什么?」

「戴上。」抬手招了辆计程车,伊凡将还呆站在原地的亚瑟拉进车内,他有些无奈:「你怎么总是在问问题?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琼斯能耐着性子回答你所有问题,某种程度上也挺厉害的。」


面对伊凡的话语,亚瑟选择默不作声地盯着躺在自己手掌上的手套。今天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原本与自己相约要共进晚餐的人并不是伊凡,而是基尔伯特才对。但直到亚瑟抵达了餐厅并且先行入座后,他才发现姗姗来迟的人不是基尔伯特,而是他的上司──伊凡˙布拉金斯基。


带着疑惑与惊讶吃完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过后,他又被伊凡半强硬的押上车,不知道要带他到哪裡去。亚瑟脑海裡转过千百个可能的理由,连绑架琼斯集团的秘书只为了套取商业机密这种理由都想了出来。不过很快的他便抹去这些可笑的理由。


毕竟如果只是要套取商业机密的话,在伊凡身边不就有基尔伯特这个被挖脚过去的人才在嘛。虽说基尔伯特离开琼斯集团也好一阵子了,但依照他曾长年身处要职,且颇得琼斯老总的信任,就算不清楚目前的企划案,但对于琼斯集团的一些机密肯定是比亚瑟来得清楚的多。不过依照伊凡的个性是死也不可能去探寻什么的,而基尔伯特那种太过正直的性子也不可能透露些什么。大概就是因为那两人都是这样的个性,所以琼斯家才会如此大方且放心地让基尔伯特离开吧。


「在抵达你要带我去的不知名目的地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基尔去哪了?」亚瑟动手想将手套戴上,却发现这双手套是全新的,连吊牌都还没拆掉……黑着脸扯下扣在手套上方的吊牌,亚瑟不经意的瞥了眼上头的价格,一看果然是知名品牌的价格,尾数好多个零,十分惊人。默默将吊牌收进口袋内,亚瑟当然明白伊凡这种刻意将价格留住的举动是什么意义,肯定是要让阿尔弗雷德出费的吧,所以才会这么恶劣的挑了款价格特别可怕的物品。


伊凡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智慧型手机,手指飞快的敲打着萤幕,似乎正在对着谁诉说着心裡的埋怨似的,脸上的表情既委屈又可怜。听到亚瑟的疑问他头也不抬的回复:「带你去看夜景。」

「…你知道你没有回答到我的问题吧。」终于按耐不住翻了个白眼过去,亚瑟忿忿地拿出手机就准备拨给基尔伯特直接问个清楚。但伊凡却比他先一步伸手就夺过手机,亚瑟皱眉努力维持礼貌的语气:「请把我的私人物品还给我,布拉金斯基先生。」

「做不到。」将不属于自己的手机收入胸前的口袋裡,伊凡一脸爱莫能助:「你得知道,你现在是类似于被绑架的处境,柯克兰先生。」

「哪个绑匪会带受害者去吃高级餐厅然后还去看夜景的?」亚瑟不满的碎念着:「如果你不把手机还给我,那么请你至少传个简讯给阿尔,我可不想让他误会什么,这对我而言只是徒增麻烦。」

「别这么强人所难阿。」伊凡惊恐地瞪大双眼,那双紫色眼眸内是纯粹的为难与厌恶。「除了去死之外我没有其他的内容可以传给他。」

「……。」深深的叹了口气,亚瑟现在只想等一到目的地就立刻挟持司机…阿不是,请司机调头载他回家。


随着车子前进的方向缓缓驶离繁华的市区,亚瑟看着车窗外的夜空因为少了光害而冒出一两颗星星出来。今晚的天气还算是晴朗,没有云朵的遮蔽使得皎洁的月光越发明亮。车内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司机拨放的歌曲迴盪着。亚瑟回过头看着伊凡,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说起来…」亚瑟无聊的转了转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看着伊凡的侧脸问:「你跟基尔不打算结婚吗?」

「嗯?」听到这个问题伊凡略感有趣的放下手机,语调与笑颜都十分柔和且温暖:「怎么突然问这个?」

亚瑟被伊凡这样的态度给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这人总是笑得没有温度,语调虽然轻柔但总给人一种压迫感。第一次看到这样温和的伊凡,亚瑟硬是愣了几秒后才重整了思绪开口:「我、我只是有点好奇…想说你们在一起也挺久了,但从没听基尔说过这方面的事。」

「我当然想让他快点真正成为属于我的人。但你知道,他出身严谨而古板的家庭,又是长男,同性婚姻在他们家并不容易被接纳。」伊凡笑着娓娓道来,嘴角的微笑有着满满的赞赏与极淡的落寞。「我非常喜欢基尔总是将家人放第一位的态度,辛辛苦苦拉拔他长大成人的是他的家人,他们付出这么多爱与关怀给基尔,将他养成这样一个乐天善良且精明干练的男人,而我何其幸运遇上了他、爱上了他,也能被他爱上。在他家人的心裡,我就是抢走他们所有寄望的存在。」


亚瑟没料到自己随口问问的话题会有这样沉重的回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沉默以对。车子正好驶到了目的地,是郊区一处十分着名的观景点。两人下了车后一前一后的往观景处走去,伊凡一路上还是抓着手机敲敲打打,丝毫不在意方才亚瑟提起的话题。而亚瑟这边则是苦恼着该怎么弥补自己问出更加令人尴尬的话题,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观景处的制高点。


伊凡将大半张脸埋进围巾之后,眯着眼抬头望向一片无垠的星空,夜风吹起了他额前的髮丝,那双紫色的眼眸在夜色裡更显神祕而迷人。亚瑟跟着站到了伊凡身旁,犹豫一会过后,一脸赴死的表情开口。


「抱歉。」亚瑟垂着眼瞪着前方虚无的黑暗,满心愧疚的他已经没什么心情去看天空的星光:「我不是有意要探询你们的隐私的。」

伊凡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娇小不少的英国人,笑着答复:「我并不在意唷。」停顿了会,他继续说道:「作为补偿,说说你跟琼斯又是怎么让柯克兰家的那几个哥哥们点头同意的呢?」

「要让他们同意有什么困难的。」亚瑟轻哼了声,语调裡有着不满:「他们可是巴不得我赶快离开柯克兰家。」

「欸-是这样的吗?」伊凡语调带着吊人胃口的惊讶,眼睛笑得弯弯的问:「你从没想过琼斯那种喜欢把所有事情都闹大的笨蛋为什么只带你去签了字却没有给你来一场噩梦般的婚礼呢?当然要是你们办了,我一定会到场去看看场面能有多可怕。」

一句话裡嘈点太多,亚瑟眨眨眼,不晓得该从哪裡开始说起,只能无奈地回道:「…我说你阿,到底是有多讨厌阿尔?你们两个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吧?」

「谁说的,我们的交集很多阿。」伊凡像是强迫自己回想起什么令人厌恶的回忆似的,眉头紧紧皱着:「我们从国中到大学都是同校,那个精力充沛的笨蛋每次都当上学年主席,唯恐天下不乱的他总是办理一堆讨厌的活动,还规定全年级都得参加……」

点点头,亚瑟大概可以猜想得到阿尔弗雷德在学生时代所举办的活动能有多么愚蠢而铺张浪费:「而你不想参加,却不得不参加?」

「你说对了一半,我的确不想参加。」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伊凡莫名骄傲的挺起胸膛:「但我也从未参加过任何一次。」

「所以你们就互相讨厌?」亚瑟有些瞠目结舌,这原因未免太幼稚了点。「只因为一个想办活动,一个不想参加活动?」

「你又只说对了一半。」说到这,伊凡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恶意:「当时我是审核活动经费的主席,刚好对于琼斯所办理的活动上心了点。」

「……。」这两个半斤八两的幼稚鬼。


吸吸被冻得泛红的鼻子,亚瑟回过头望着满天星空:「你们就这样互相阻碍彼此将近十年?」

「不只如此,琼斯看上去是个没什么脑袋的笨蛋,但却总是在跟我争夺学年第一的位置。」伊凡委屈的噘起了嘴,一脸不甘愿:「直到大学毕业为止,战绩正好是他多拿了一次第一。」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亚瑟无奈失笑,对于这两个大集团的拥有者却曾有过那段好笑的学涯生活感到有趣:「至少你该庆幸硕、博士的历程都没有阿尔了?」

伊凡耸耸肩:「也许吧,那段时间过得太轻鬆了,没什么印象。等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就拿到学位了。」

「…你们其实很享受跟对方竞争吧。」


闻言,伊凡愣了几秒,苦恼地思考着什么。两人之间又回到沉默的状态,但亚瑟这次也不打算打破这份宁静,就只是悠哉地望着星空,脑海裡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时间越晚夜风就越是猖狂,拍在亚瑟脸上的寒风打得他脸都隐隐泛疼。


「我们回归最一开始的问题,你觉得琼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为你举办一场婚礼呢?」伊凡瞥了眼亚瑟红通通的鼻头与双颊,默默移动了下位置,替亚瑟挡去大多数的寒风。「不好奇吗?」

亚瑟想了下,发觉关于婚礼的问题他还真的没什么去留意:「还好,当时我们很匆忙就决定了,后来因为公司的各种问题太过忙碌,也就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你没太过在意,但某人可不这么想喔。」伊凡笑嘻嘻地说道,意有所指。

「听你这么说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是今晚第一次扯开嘴角的笑容,亚瑟摇摇头感叹地说:「我不需要婚礼来证明些什么,但依照阿尔的个性的确是会想要办理一个盛大的婚礼才对。而到最后,我肯定还是会妥协于他的所有想法。」

「因为你太宠他了阿。」

「关于过度宠溺这点,你对基尔也是阿。」顿了下,亚瑟补充:「或者该说,基尔对你也太宠了点。」

伊凡掩不住眼底的骄傲与喜悦,装模作样地说:「谁让基尔这么喜欢我呢,当然只能一直宠着我啦。」

「你这蠢熊瞎说些什么阿。」


一道沙哑的嗓音忽地从两人身后传来,亚瑟回过头便看到基尔伯特与阿尔弗雷德两人一同缓缓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夜色使得亚瑟直到阿尔弗雷德站定在自己面前时才发现了在他嘴角处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亚瑟愣愣地看着阿尔弗雷德那一脸的尴尬,赶紧凑上前着急的问:「你被打了?」

阿尔弗雷德目光飘移着,就是不敢直视亚瑟的眼。他盯着脚下的草地,低声回应:「没有…是、是走路跌倒……」

「跌倒?」亚瑟音调不自觉提高了点,对于阿尔弗雷德被打以及对他有所隐瞒这两件事都感到不可思议:「阿尔弗雷德,我不想过问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对我撒谎,但我必须知道、也有权力知道,谁打了你?」

「亚蒂我真的──」

「是你哥啦。」打断阿尔弗雷德的辩解,基尔伯特笑嘻嘻的揽过亚瑟的肩膀,顺便拍开伊凡可怜兮兮缠上他腰部的手。「本来今天要陪你共进晚餐的应该是阿尔,谁知道突然被你哥逮到,一时之间走不开,所以就只好派出伊凡顶一下啦。」


听到这话亚瑟显然有些茫然,说起自家的哥哥们虽然讨厌自己,但还不至于连带着一看到阿尔弗雷德就出手打人的程度吧。


「是斯科特?」脑海中闪过那三个兄长们的个性,亚瑟心中大致上猜想得到是谁动的手。「为什么?」

「没什么,你别担心也别生气。」阿尔弗雷德拉起亚瑟的手,柔柔的嗓音试图安抚亚瑟的情绪。他看了眼亚瑟手上的手套,故作夸装的大叫着:「这双手套是怎么回事,挑的款式也太难看了吧!」

身为送礼人的伊凡虽不是出于自身的意愿,但还是忍不住出言反讥:「要不是基尔担心亚瑟怕冷,谁管你心爱的小情人会不会冷死在外头。阿、是我不好,依照你的眼光我该买汉堡款式的手套才是好看呢,呵。」


「别扯开话题,阿尔。」亚瑟不管那两人一瞬间又剑拔孥张的气势,他反手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一双绿眸尽是毫不保留的担心。「回答我,为什么你会跟他起冲突?」


阿尔弗雷德盯着亚瑟的眼睛,内心挣扎着是该说出实话还是选择打哈哈带过。可那对澄淨的眼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瞧,水灵的眸子裡所带的关怀与在乎都让阿尔弗雷德无法说出任何话来。最后他挫败的垮下肩,将亚瑟一把拉进自己怀裡紧紧抱着。


「对不起。」他说,语气裡带着撒娇的意味,鼻尖讨好似的蹭着亚瑟的髮。「我知道你不想要跟你哥哥们有太多交集,但我想给你一个世纪般的婚礼,而你的婚礼怎么能少了你最重要的家人?」说到这,亚瑟立刻就想张嘴反驳些什么,但阿尔弗雷德只是抬起手捏住那两片唇,笑着看亚瑟瞪着眼的模样。「别气嘛,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惊吓还差不多吧。」亚瑟冷哼了声,推了推阿尔弗雷德的怀抱,偷偷看了眼还赖在一旁看好戏不走的那两人。「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别在意我们。」基尔伯特摆摆手,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我已经习惯你们这种噁心来、噁心去的行为了。」


虽说基尔伯特似乎想留下来看戏,但伊凡拿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转而缠上基尔伯特空无一物的颈项,然后拉起他的手不容拒绝的往出口处走去。两人一路上拉拉扯扯、打打闹闹的才缓缓离开了亚瑟的视线范围内。回过头看着阿尔弗雷德依旧带着笑容的脸庞,他伸出手心疼的抚过嘴角那处伤口。眼底流过一丝不捨,但很快的被抹去,亚瑟朝着阿尔弗雷德扯开一抹微笑,然后指腹狠狠地往伤口上按压。


「嘶──」阿尔弗雷德吃痛的吸了一大口气,眼裡蓄满被痛出的泪水来,染湿了那一片天蓝的瞳色。可他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敢闪躲,只能委屈巴巴的眨着眼望向亚瑟,默默承受着这不怎么人道的惩罚。

看着阿尔弗雷德那一副被欺负还不敢还手的模样,亚瑟板着脸不过三秒就软下了心,将自己重新埋回那个宽广的怀抱裡,他闷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阿尔弗雷德斟酌了会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最近每週都会去你家找你哥哥们…呃,泡茶。」

「呵。」亚瑟不带感情笑了声,伸出手狠狠捏了下阿尔弗雷德的侧腰。「今天睡沙发。」

「阿、不是,亚蒂我错了……」侧腰上的痛不算什么,躺沙发一整晚的孤单寂寞才是真痛苦,身心都痛苦的那种。

亚瑟挑眉哼哼两声:「知道错了就要改过。」

「我晚上弥补你……」见亚瑟表情不再那么严肃,阿尔弗雷德这才敢开起玩笑话。不过下场就是腰间肉被拧的更加用力。


见阿尔弗雷德呲牙裂嘴的吃痛模样,亚瑟承认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坏心情有好转的迹象。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呆了一会,直到亚瑟打了个喷嚏后,阿尔弗雷德才发觉虽然夜景美好、气氛美好,要是能亲亲亚瑟就更美好了,但长时间站在风中还是容易感冒的,如果亚瑟生病的话就一切都不美好了。


「回家吧?」揽着亚瑟的肩膀,阿尔弗雷德带着人开始移动脚步。「我们先到车上,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全告诉你的。」


亚瑟默不作声着跟着阿尔弗雷德回到停车场,看着他开启车内暖气后又忙不迭的将后座的毯子抓了过来盖到亚瑟腿上。在看到亚瑟手上的手套时他犹豫了一秒,然后动手将手套脱下,改以自己的手捂着。


看着阿尔弗雷德幼稚的举动,亚瑟不禁失笑:「你是小孩子吗,这也要计较?」

「男人不都是像个孩子嘛,何况你是我的,我当然得计较。」他笑嘻嘻的说着,然后眨着那双蔚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亚瑟问:「还生气吗?」

「对一个幼稚的孩子我是能气多久?」亚瑟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浅浅的,证明自己真不生气了。「你还是得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经过。」

见亚瑟不气了,阿尔弗雷德心裡安心了点,便开始耍起了无赖:「你先保证我今晚能抱着你睡。」

「嗯哼。」亚瑟气定神閒的回复,对于这类型的要求早已知道怎么去应付。「看来我今天只能陪着你睡沙发了。」

「哎?不要啦,我们睡床上不好吗?」一听亚瑟要跟着自己委屈的挤在沙发上一整晚,阿尔弗雷德就第一个心疼。

佯装无奈的瘪着嘴,亚瑟眼裡转动着的情绪都是楚楚可怜:「不好,谁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说,我什么都说,真的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隐瞒。」见亚瑟这副模样,阿尔弗雷德只能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小心脏举白旗投降。


一听到阿尔弗雷德给出的承诺,亚瑟立刻换了张表情,满脸的得瑟既高傲又自负,方才那一脸受委屈的小媳妇样简直像是个幻影。阿尔弗雷德看着对方嘴边的笑容,就算早就知道那些可怜兮兮的模样都是个幌子,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对方佈置好的陷阱裡待着。倾身在亚瑟唇上啃了一口,阿尔弗雷德心想,这辈子还真是栽在这人手上了阿。


「其实,我想给你规画一个婚礼。」他拉过亚瑟的手,拇指来回摩娑着对方的肌肤。阿尔弗雷德的嗓音低沉而缓慢,那是他为了要安抚亚瑟可能听到某些关键字而随时炸毛的情绪而刻意压低的声线。「当时我一心只想着要让你冠上我的姓氏,只想着要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急急忙忙的就签了字,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婚礼了。」他望向对方的双眼,晴空般的眼底流转的是千丝万缕的柔情。「我本想给你最美好的、最难忘的回忆,但等我坐稳了总裁这个位置后,回过头想想才发觉除了你手上那枚戒指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给你。」

「阿尔……」亚瑟眨着眼,泛上心头因为感动而产生的微小疼痛转而成了在眼眶裡雾起的水气。

「听我说完,这太令人害羞了,我可能没勇气被打断后再说一次。」他笑着捏了捏亚瑟的脸颊,深呼吸了几次后才又缓缓开口:「亚蒂,我爱你胜过任何人,你该拥有一场会让全世界都羡慕忌妒的婚礼。而身为你的伴侣,我所能做的就是替你筹备这一切的琐事,你只要负责成为当天最帅气也最幸福的人就好。」


亚瑟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人打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轻浮甚至幼稚的模样蜕变为成熟并且稳重,唯一不变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眸澄澈如昔,眼底的真诚与情感从未改变。他一直自认为是个足够冷静的人,至少在面对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的事情上他一向冷静的可怕。但只要一碰上阿尔弗雷德,所有的理智与情感都会被转而成为最纯粹的简单感动。吸吸鼻子,亚瑟倾身将自己埋入对方怀裡,任由那阵带着微风般的气息环绕着自己。


「这些话你练习多久了?说的这么肉麻。」蹭着阿尔弗雷德温暖的胸膛,亚瑟笑问。

「那也只肉麻你一个人而已。」大掌来回在亚瑟背上轻抚着,阿尔弗雷德看着亚瑟窝在自己怀裡的模样不禁也跟着笑了开来,不过那双天蓝的眼底转了几圈犹豫,他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亚瑟呢。眼看亚瑟嘴角带着的笑,阿尔弗雷德闭上眼,轻轻开口:「我……其实规划了一个月的假期,包含了婚礼跟蜜月,就在下礼拜。」

「下礼拜?!」听到这话亚瑟勐地抬起头,方才的感动突然减了大半,全换成了惊恐与错愕。脑袋还没全盘接受这份惊喜,亚瑟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该不会……咳,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我的天啊,阿尔弗雷德!那是一整个月啊!」

「嘛…我也算是有先跟大家通知了吧……别担心,公司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阿尔弗雷德乾笑着移开视线,不敢对上亚瑟的眼。「还有啊,难得一场婚礼,我也让你哥哥们同意出席了,哈哈……」

「……让我猜猜,人事部跟企画部这几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将公司所有行程都提前完成,就是你通知过后的结果?」这下亚瑟心裡只剩下要狠狠揍眼前这个依旧无法无天的王八蛋一顿的想法了,正要发怒时却看到那人嘴边的伤,他又立刻不争气的心软了下去。哀怨的叹了口气,如同伊凡所说的,他终究是太宠阿尔弗雷德了。「你用了什么方法逼我哥同意这我已经不想管了,斯柯特是因为被迫出席所以一逮到你就直接揍了上去吧。」

「嗯…是这样的吗?」阿尔弗雷德歪着头,眼底闪烁的光芒就像是对眼前这个孩子赌气行为的无奈疼爱。


亚瑟看着阿尔弗雷德,早些时间伊凡也似乎用类似的语气回应过自己。他不禁好奇起这句问句所代表的是什么,但心底却又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于是他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多过问。


可阿尔弗雷德看出亚瑟的心态,他笑了笑,不打算太轻易放过对方:「亚蒂,你从没想过,婚礼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拖这么久才打算举办吗?」

「…你想说什么?」亚瑟垂下眼,并不做正面回应。

「要不是因为你成年了,只怕要让你改姓琼斯这件事我都做不到。」阿尔弗雷德揉乱了亚瑟那头柔软的髮,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就像隻猫似的惹人怜爱。「你的哥哥们如此保护着你,这点我最初也很意外呢。」


亚瑟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有些抗拒谈论起关于这个话题。可阿尔弗雷德偏偏这时却又强硬的将亚瑟扣在自己怀裡,不让他有机会退缩半分。指尖勾起他小巧的下巴,那双湛蓝直直望进那抹翠绿之内。


「你的哥哥们,跟你一样是个彆扭的人,明明表现的那么希望你离开柯克兰家,却向我开出了一堆难以达成的条件。」阿尔弗雷德是笑着说的,语气裡是浓浓的无奈与心累,却连一丝不耐都没有。「什么龙的指甲、魔女的头髮、妖精的茶杯,喔对了,茶杯还要求要茉莉花纹的……你说说,我是要去哪裡找出这些东西?」望着亚瑟那一脸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阿尔弗雷德笑着继续说道:「想不想听听你哥对我说了什么?」

亚瑟抿着唇,瞪向阿尔弗雷德的眼神略带不满:「不想。」

「他们对我说:想要从柯克兰家抢人,就得有这等能耐。」不理会亚瑟的意见,阿尔弗雷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话说我要去哪裡找到龙跟妖精啊?这种条件不是摆明要我直接放弃你吗?」

「你可以告诉我,找到这些东西并不难。」亚瑟闷声碎念着,那对粗眉又皱的更紧了些。「他们这么说只是想让你离开我罢了。」

「是的,谁让我抢走了他们处处留心关照的弟弟呢。」阿尔弗雷德眼神浸满宠溺与疼爱,他耐心的引导着眼前这个闹彆扭的孩子:「你们家族除了粗眉之外,最大的特色就是傲娇。明明想把人抱在怀裡宠着疼着,嘴裡却总说出那些刻薄的言语。」盯着亚瑟不自觉噘起的嘴,捏捏他柔软的脸颊,阿尔弗雷德将亚瑟手上的指还拿了下来。一直以来都从未离开亚瑟半刻的指环还带着温度,温热着阿尔弗雷德的掌心。他望着那双不解的绿眸,笑道:「这次,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向你求婚,而你必须点头答应然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毕竟我可是用了不少精力与一个拳头的代价才换来了拥有你的资格。」


将亚瑟搂进怀裡,阿尔弗雷德将下巴靠在对方的头顶上,他满足的深深叹了一大口气:「斯科特的脾气真是糟糕啊,我该庆幸之前碰到的都是威廉他们,不然他肯定每见我一次就揍我一拳。但说起来,比起在茶裡加辣椒水、给我坐奇怪的椅子之类的,我可能还比较喜欢像斯科特这样表现不满的方式。你哥哥们真的爱你,但他们不擅长表现,就如同你也不擅长一样。」他蹭了蹭亚瑟的髮,怀裡的人只是乖巧安静的听着。「可是我还是发现了他们对你的爱。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对你好、都能喜欢你,因为你是我所深爱的人,而你哥哥们也是这样的心情。」


「所以亲爱的,」捧起亚瑟的脸庞,他轻柔拭去在翠绿内打转的泪水,阿尔弗雷德笑弯了那双天空蓝的眼:「我今天能抱着你躺在我们舒适的床上睡吗?」

亚瑟努力想以生气的表情回复一句不能,可他看着眼前那张温柔的笑脸,嘴角不争气的勾起些微弧度。他仰起头将唇主动贴上阿尔弗雷德的唇,笑答:「傻瓜。」




他们的婚礼举办的盛大而华丽,大手笔承包的豪华游艇乘载着一大群宾客在海上优雅行驶。外表纯白但内馅却如彩虹般的蛋糕大到需要三名成年男性和力搬运,一整排的精緻餐点有着各种奇怪模样的外观与色彩。半开放的空间内挂满气球与相片,场内到处都有着以他们两人为主题而设计的小游戏提供宾客游玩。与人等高的结婚照直接摆在门口处,照片上的两个男人身穿不同色但样式一致的礼服,望着彼此的眼底有着毫不掩藏的喜悦与爱情。


「我必须承认,我的确挺享受跟他竞争。」伊凡端着两杯酒走到亚瑟身旁,笑着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在我为数不多在意的人裡面,他是个有趣的存在。」

接过酒杯后亚瑟也不急着饮下,只是饶有兴趣的望向居然肯坦率承认的伊凡,戏谑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有了基尔,我还以为你要成为我的情敌了呢。」

「请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啊。」无奈笑着举手以表投降,伊凡转过头,快速的找到正与阿尔弗雷德玩射飞镖玩的不亦乐乎的基尔伯特,紫眸立刻柔软了下来:「他是我生命裡不可缺少的光,而我却不能像琼斯那样给我心爱的他一个名份。」他幽幽呼出了一口气,目光重新放回亚瑟身上。「但我的竞争对手给我下了个战帖,他让我见识到了婚礼竟能美好与可怕并存,甚至挑衅的将捧花指名要赠送给基尔。」


望着亚瑟那双深邃的眼,伊凡犹豫了一秒后,抬起手动做亲暱的拍拍他沙金色的髮丝:「我跟基尔的婚礼肯定是会比你们还要更加盛大的喔。」

「连婚礼也要比较未免太过幼稚了点。」笑着拍开伊凡的手,亚瑟瞥了眼不知为何一脸怒气冲冲朝着自己跑过来的阿尔弗雷德,又看向眼前依然满脸无害笑容的伊凡,他无奈问道:「你是故意让他生气的?」

「挺有趣的不是吗。」不否认亚瑟的指控,伊凡又有些失望的看着另一边丝毫不觉有任何异状还继续玩射飞镖的基尔伯特:「可惜基尔太神经大条了,不然场面就能更加混乱了呢。」

「你真是……」


亚瑟还想说些什么,但阿尔弗雷德已经跑到两人的面前,一张俊脸阴侧侧的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万似的。还来不及开口解释,阿尔弗雷德就冲着伊凡开始冷言冷语,而伊凡也不惶多让的一句一句顶了回去。两人唇枪舌战的激烈程度让亚瑟只能被晾在一旁插不上话,久了也不想管了,便默默移动到了基尔伯特身旁去待着。


「哟,这位帅气的先生不就是今天的新郎嘛。」一见亚瑟来到身旁,基尔伯特放下手中的游戏,拿过亚瑟手中的酒杯仰头饮下。他看了眼阿尔弗雷德与伊凡的争吵现场,笑着戳戳亚瑟的脸颊:「怎么,吃醋了?」

「瞎说些什么。」轻哼了声表示不屑,亚瑟眯起眼望着高挂在空中的烈日,悠悠说道:「呐、基尔,你想过冠上另一个姓氏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基尔伯特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本大爷对自己的姓氏很满意,没考虑换。」

「不愿意换吗?」亚瑟笑着问,他敏锐的捕捉到对方如血的眼眸裡闪过一丝犹疑。「我刚刚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近期大概会有另一场婚礼举行呢。」

基尔伯特只是盯着亚瑟的眼,并不做出任何回应。他将视线重新放回远处的伊凡身上,淡淡笑了开来。「这样啊…那希望会是场比你们更加盛大的婚礼才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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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性/骚/扰系列的设定一直挺喜欢的,就无限延伸了下故事

那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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