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z

嘘,别说。
让我再多相信几秒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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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 08 (露普)

#8

 

听着汽车逐渐远去的声响,基尔伯特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犹豫了下后还是离开自己已经躺得有些温热的床,起身走向那间几乎专属于伊凡的客房。


推开轻掩的房门,赤着的脚踏在木质的地板上依然有些冷,但他却毫无知觉似的,任由这一丝丝冷意从脚底一路窜到了他的心头。指尖抚过早已没有温度残留的柔软被面,他看着这间一直以来都是由他亲手打点的房间,身体忽地往前放鬆,倒进了那张大床上。


整个房间似乎都还留着伊凡的味道,他蹭了蹭棉被,想让这抹气息尽可能地沾上自己全身。翻了个身,望着眼前那洁白一片的天花板,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些什麽,却只能在虚无的空中停顿了下,又缓缓地收回手。


自从统一德/国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是隻身一人。儘管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国家,儘管身旁有着自己最令人骄傲的弟弟,儘管那两个损友几乎天天来他家玩乐,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孤独而寂寞的。


大概是自己已经找不到为何存在于世的原因了吧。


因国家的兴起而诞生,却没有随着国家的灭亡而死去。但基尔伯特并不特别在意这令人感到疑惑的事实。打从普/鲁/士这个名字再也不曾出现于世界时,他就已经带着随时死去的豁达态度面对每一次的日出与日落。路德维希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且成熟了,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哥哥的担心与协助了。这个世界也早不再是靠着征战就能独霸一方的时代。在这个看似和平却暗潮汹涌的时代,他似乎再也参与不了一丝一毫。


但他并不在乎。


他的国家,曾经不可一世的强盛历史无法被人抹去。他的弟弟,如今不容小觑的稳定国势众人有目共睹。他很知足,也很勇于放手。如果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普/鲁/士的存在,他愿意退下,让他最令人骄傲的弟弟接手面对这个崭新的世界局势。他并不害怕死亡,在这漫长一生中他见过了太多悲欢,而死亡不过只是其中一项。正因为路德维希可以令他放心,所以他对于存在的意义这件事早已没有任何执着也没有任何留恋。


但是那个人,那个在大雪纷飞国度裡的男人,那个他花了将近40年岁月伴在身旁的男人,那个他默默爱了超过百年的男人……伊凡˙布拉金斯基,他唯一一个无法放手的存在。


「我喜欢你。」


细如蚊蚋的声音缓缓从他的唇边飘出,带着极轻的叹息声。一句喜欢却像是用了他一辈子的勇气,绵而长的爱恋全在这一句没有第二人听到的告白之内。他闭上眼,将自己埋入柔软的棉被之中,鼻间嗅着的是属于伊凡的味道。就这一夜,稍微让自己诚实软弱些也无妨吧,他想。




第二天一早,因为不想留在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内,基尔伯特在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之间就风尘僕僕的跑到那个像是被隔绝似的岛国上打扰某个明显还睡眠不足的绅士先生。


「我说,」亚瑟沉着脸,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黑。「你这麽一大早就来找我肯定是因为有世界毁灭等级的大事吧。」

「你在说什麽梦话啊?」端起温暖的红茶啜了口,基尔伯特很聪明的避开那个冒着黑烟的物体:「来找你当然是因为本大爷无聊啊。」


亚瑟看着眼前的基尔伯特,叹口气收起了将人绑起来丢进海裡的念头。他揉着自己因睡眠不足而闷闷胀痛的额角,思考起自己怎麽就是会跟这种看上去死蠢死蠢的人扯上关係。但大概是因为两人在曾经都是极为相像的强盛势力,王对王的相互制衡与相知相惜造就了亚瑟与基尔伯特有个莫名其妙的友好关係(注一)。


在那个他在海上肆意强夺豪取的时代,似乎某人说过这麽的一句话:『你掌管海洋,我称霸陆地,你我联手,便是全世界。』(注二)多麽动听的一句话阿,可惜当时他的野心并不愿与他人分享这个世界。


不过后来想想还好他当时没有答应,跟基尔伯特这种闹腾的个性相处太久他一定会英年早逝。早逝原因:被气死的。


缓缓闭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眸,亚瑟向后靠上做工精美的椅背:「是因为伊凡吧。」

「……。」基尔伯特心虚的移开眼,踌躇了半天才又开口:「你怎麽知道?」

「你来这裡哪次不是说他的事?再说,听说他似乎多了个私生子。」

「阿…是尤莱亚。」提到自己短短两天的儿子,基尔伯特眼底有些不捨:「那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啦,不过现在已经回到他真正的家去了。」


闻言,亚瑟挑起眉,对于基尔伯特的说法有些疑惑。从他家引以为傲的情报技术所得到的消息是伊凡大动作的领养了某个孩子,且那孩子的外型与伊凡本人极为相似,不少人都暗自猜测应该是私生子,但可能碍于国家的身分才只能以领养的方式相认。不过他不急着反驳基尔伯特的说法,毕竟这些事基本跟他本身扯不上边。


「所以说,这次是又要跟我说他什麽事?」撑着颊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亚瑟还是很尽责地当起倾听者的角色。

基尔伯特欲言又止了几回,最后才在亚瑟已经抡起的拳头之下红着脸开口:「他说喜欢我……」

「啊?」亚瑟愣了下,睡意突然之间都被吓醒了。「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当然没有阿,怎麽可能会在一起阿。」

「为什麽不可能?」他皱起眉,突然意识到接下来他可能都会被眼前这个恋爱中的傻子缠上许久,回笼觉的机率微乎其微,于是他拿出手机一边发着讯息给隔了一个大西洋的某人一边问道:「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我才没有。」嘴硬的否认着,基尔伯特的谎言有些粗糙:「为什麽我会喜欢他?他可怕、独裁、迟钝又愚蠢而且爱哭,还只会装可爱,全身上下没有优点,本大爷怎麽可能会喜欢上他!」

「可事实是,你偏偏就是喜欢上他了啊。」亚瑟笑着,手指在小巧的萤幕上飞快地敲打着:「凭你可以看出他装可爱这点就知道是真爱,在你眼中那根本是真的可爱吧?我可从没听过有谁认为他那叫可爱。当然除了他家那两姊妹之外。」

被堵得说不出话的基尔伯特沉默了下,迂迴的反问:「所以在你眼中阿尔也很可爱?」

「当然,小时候的他简直是天使。」亚瑟瞥了眼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透蓝的颜色难得展现在多雨的伦/敦上空:「虽然长大后跟天使两个字几乎扯不上边了,不过我刚刚听到你用了"也"字?这代表你不否认喜欢伊凡了?」

「我才不会承认喜欢那头熊。」

「所以你也不否认,对吧。」轻轻笑了开来,亚瑟的语气裡带着肯定。

沉默半响,基尔伯特垂下肩膀,似乎不再做任何争辩了:「你如果不是国家的话,去做律师这种工作大概会很有成就吧。你那张嘴肯定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会把这当成是赞美的。」端起已经有些微凉的红茶,亚瑟继续追问:「既然互相喜欢为什麽不在一起?」

「…你怎麽这麽八卦啊!」基尔伯特皱起了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你一大清早就把我吵起来逼我八卦的。」亚瑟幽幽回道,无奈望天。要是可以,他也很想继续在温暖的床上多蹭几下啊,都还没到他平时起床的时间就被迫离开被窝,这种心酸不多套些八卦怎麽可以。「要是不想说我就回去睡了,我今天休假。」

「你休假?」挑起眉,基尔伯特狐疑的看着不像是在说谎的亚瑟:「你这工作狂会有休假?要跟阿尔去约会?」

「蛤?」心虚的乾咳了声,亚瑟不自然举起杯子喝了口茶,脸上有着莫名的红晕:「才、才不是约会,只是今天要去买些东西……正好他也没事…我只是因为多一个人可以拿东西才让他一起去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打断亚瑟欲盖弥彰的解释,基尔伯特每次听这种傲娇语都觉得好累。「真亏阿尔有办法听得懂你。」

亚瑟不满的瞪了基尔伯特一眼:「什麽意思啊你。」

「说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啊,是真爱、真爱。」撑着颊笑了开来,基尔伯特的笑容裡带着一半揶揄一半羡慕。

「……所以我说你对伊凡也是真爱啊。」前门别雅的铃传来开启时清脆的声响,亚瑟看了眼时间,倒也不急着去看是谁未经邀请擅自进到自家屋内:「你在害怕什麽?」

「我──」怎麽可能会有害怕的东西?


后半段话语还没不及说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先硬生生打断了基尔伯特几乎是反射性的回应。他回过头,看着那个如风一般冲了进屋的男人,鲜红的眼也不怎麽惊讶,反倒是满满的无奈。


「亚瑟!为什麽突然改时间啊!还只差一点就轮到Hero我买甜甜圈了耶!」风风火火冲进屋内,阿尔弗雷德垮着脸,闷闷的抱怨着。「欸?基尔你怎麽也在这裡?」

「我才要问你为什麽在这裡吧。」亚瑟依然悠閒的坐在沙发椅上,皱着眉问道:「原本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就算是我临时改时间,但现在才不到七点……我记得你早上似乎还有个会议?」

「啊哈哈……」阿尔弗雷德乾笑了声,垂下头的模样有些可怜:「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你嘛……」

沉默几秒后,红着脸转开了视线,亚瑟语气裡有着软化的态度:「不要拿我当藉口,你这个笨蛋!」

「那当然不过是个藉口。」基尔伯特轻哼了声,对于这两人的放闪已经有某种程度的麻痺了。「他那麽早来肯定不只是想早点"看"你。」


阿尔弗雷德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看向亚瑟的方向,心裡倒是把基尔伯特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而亚瑟则是愣了会后才反应过来,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晕更加鲜红了点,翠绿的眼眸映着阿尔弗雷德心虚的表情与基尔伯特看好戏的笑容,他咒骂了声后便跑回自己房间,重重摔上门以表自己的羞愤。


看着亚瑟逃跑的背影,阿尔弗雷德回过头问着似乎还没打算要离开的基尔伯特:「你来找亚瑟干嘛?」

「关你屁事。」将冷掉的红茶一饮而尽,基尔伯特依旧窝在舒适的沙发椅上不愿移动。「不上去安抚那个容易害羞的人?」

他没好气地回道:「真是感谢你还知道他容易害羞喔。」

「啧,笨死了,我这不是帮你把他赶回房间去了吗?」基尔伯特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家徒弟不知感恩的表现有些无奈。

「…阿、谢谢了啊!」开窍后他立刻迈开步伐,中途还不忘停了下来向基尔伯特喊:「你赶快回去啦,出去记得锁门。」


于是他听着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然后传来一阵听不清楚内容的怒骂声与烦人的笑声,接着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宁静。基尔伯特起身走向前门,用力甩上门的声响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为了让裡面那两个笨蛋知道自己已经离去了,可以不用再压抑声音想干嘛就干嘛。


望着缓缓露出的朝阳,他从口袋裡拿出一支小巧的钥匙,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就直接丢进海裡算了。但最后他依然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口袋内,叹口气,他离开亚瑟精心佈置的前院。


「啧,本来想让亚瑟用奇怪的魔法把钥匙送回去的阿……」无聊的踢着路上的碎石,脑海中思考着还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送回属于它的主人身旁。「阿对了!弗朗家那个小透明!」


突然想起了某个存在感薄弱的人儿,基尔伯特开心的跑了起来,不过跑没几步就又停了下来,苦恼的思考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到底是该去加/拿/大还是法/国才找得到他阿……?话说,他到底叫名字什麽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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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解:是马修唷。(废话


我要挑战第一次写马修

希望不要被马修掉!


我手上的小短篇快写完了

写完就可以写50粉跟100粉的文了Q________Q


我最近得了一种病

不喜欢检查有没有错字的病。(靠


还有我最近对ABO很有兴趣

只看不写的那种兴趣

好想看好多好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注一:这两个国家的关係我乱写的,只是很喜欢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等罗维诺出现就是三个人很常一起出现哈哈哈


注二:这是某篇普英裡面的一段话,原文我已经找不到正确的,就大意翻了一下。其实我没看过那篇文啦,只是在某张图上面看到有人引用,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咦)但不是因为这个CP触动,只是这句话我觉得很喜欢(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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